#12004/4/5 17:08:47
看了凤凰卫视采访我们贾治邦省长的节目,我只能说那是个节目,节目一般看看就算了,不会往心里去.发个贴回应一下.(我在小资一派也发过)只是希望更多的人看后能有所反应,顺便给我们贾省长的治省弘论增加点治理内容.
生于斯,长于斯.八百里秦川,历经几千年的辉煌与沧桑,他上演的每次激情历史剧都让我的心情澎湃很久,他的包容他的深沉足够我一生去崇拜.每次外出旅游都会沾沾自喜说:咱是西安人.那表情,很是臭屁!
有件事让我颇感自己有点夜郎自大了.几天前我去省政府办一个进出口产品的证件(那可是政府垄断的).在我们威严的哨兵警告下(有一个不锈钢牌儿上写:哨兵神圣不可侵犯),我知道这是要登记才能进去的.走进狭窄的接待处,没几个人排队.我自信的掏出单位介绍信,身份证,相关证件申请表,自信的递了进去.没等我说话,窗口里瘦小的老汉晃悠着二郎腿儿,支在放报纸的桌子上的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掂着烧了半截的烟,半抬着微秃的头,皱巴巴的额头下上翻小眼,露出玉米粒儿似的牙齿,审问开始了;
"啥单位的?"
"xxx公司"
"找啥部门?"
"xx办公室"
我在他严厉的盘问下,有些紧张.看着他随便翻着我递进去的证明,小心的问:
"可,可以进去了吗?"
"你介绍信日子错了"
听着他甩出的生硬陕北话,心想:要坏事儿.果然他没下文了,开始审问下一位来办事的人.我想他今儿心情不好,平时不是这样啊,证件齐全就行了.我们单位有人一个介绍信用一个月也没事.我一个人正琢磨,来了一个农村打扮的中年妇女,操着陕北口音问:
"请问:有人干犯法的事找哪里去说?"里面的人没答理,又问了一遍还没吭声,第三遍才不耐烦的扔出三个字:
"政法委!"
那妇女又问:
"师傅,政法委在哪?"
"政法委?政法委在哪你都不知道?"
"嗯!在哪呢?"
"南郊,去吧!"
那陕北妇女一脸茫然的出了接待处,我不知道她明白没有,作为一个西安人我没明白.一个外地人到西安,这么大的南郊一个单位本地人都不一定能找着,何况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农村妇女.她得有多大的冤屈才肯放下春耕,放弃秋天收获的希望千里迢迢的来到西安找政府申冤.也许她根本没有收获的希望,才被逼到西安告状.一个信息闭塞的农村,一个有"屈死不告状"传统思想的农民,她究竟是怎么鼓起这样的勇气?她又是遭到了怎样不公平的对待?我不敢再这么推理下去了,如果我再无动于衷,难道不是麻木不仁的帮凶吗?我出去了,看到她很卑下的问路人,是个有正义感的老年人在帮她.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她好像明白了,向新城广场的车站走去.她能找到省政府,大概也是这么问出来的吧!毕竟人们不像我们"人民政府"的老汉那么珍惜自己的时间.
当我想起自己的事还没办完的时候,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回过头来还得求这个铁面无私的"人民公仆":
"师傅,我的事很急,货都到港口了,就等这个证明,您说该怎么办?"
老汉皱着瘦瘦薄薄的眉头:
"你给主管部门打个电话,叫里面的人回过来,让你进,就进."
"师傅,你这儿电话是多少?"我问.
"玻璃上贴着呢,自己不会看?"他头也没抬,说完就拿起电话拨了起来.听着是给家里打的.我打完了电话主管部门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们说马上就打电话给接待处.看着那老汉旁若无人的家常里短,时笑时怒的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我小心翼翼的说:
"师傅,xx办一会儿就打过来,您是不是......!"不知他没听见还是意尤未尽,理都没理我.没办法,只有等.
老汉大概是渴了,终于挂断了.我瞅了一下表足足二十分钟.我又给xx办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一直占线,我只好请他们再打一遍.电话终于打了!里面的老汉接起,问清事由放下电话扫视一下清清嗓子: "谁找XX办?"
"我我我!"其实我就在窗口前站着,眼巴巴的在等电话,还就剩我一个人了.他终于正眼看了我一下,看了看我递进去的证明问:
"你就是猴子?"
"是我!"
"登记!"一本皱巴巴的登记表从里面扔了出来.我老老实实的做了登记,老汉随随便便递给我一张约三厘米宽五厘米长薄薄的一次性暗红色的进门条.这让我想起了吃泡馍时用的小票.
我很庆幸的进了省政府,审批过程只用了短短的五分钟左右,为进来却等了一小时三十七分钟.更庆幸的是xx办这么快就给批了下来(手续费100元).据说,这类证书以后不用审批了,而且有些省份已经开始实施.
我满怀希望的在等这一天,更希望能顺顺利利的进我们的"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