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2/4/30 22:04:26
周末,我在疲惫无聊中等待一个约会,一个让我想起来心惊肉跳的约会,一个在需要堂皇时如君子般淡漠,一个在需要温情时如酒友般狂热的约会。
我是在半个月至一个月前认识她的,她很漂亮,也很特别,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办公室,隔着办公桌,隔着许多人的眼线,她是非常之美,而又是非常之笼统,第二次见面是在酒桌上,我与她中间隔着一个位子,坐着我的夫人,这就让我更加看清了许多,我悲哀的的感到我与她实在是隔了许多的岁月,致命的相隔才导致隔了迟到了几近全部青春的重逢。
不久我就将她忘记了,有时坐车穿梭在上下班的路上,我会看见有殷勤的男士接送她,使我感到有些悲伤。在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我慢慢忘记了她的名字。我忘得如此之快使我深感吃惊,使她在打通我的电话自报家门时,我非常诧异的问她:“***是谁?”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关心,在阳光明媚的办公室,听她讲起她的遭际,这使我深深的不明白,她讲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是需要我的扶持,也不是需要我的干涉,她只是需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善花结出的恶果。
浮想翩翩产生在我的心里。她是在一天的傍晚打通的第一个电话,我约她第二天再谈,第二天的电话平和而亲切,第三天的电话,我的口吻几近了暧昧,第四天,我一坐在办公桌前想念她了。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件简单而又复杂,一切平静下来,我发觉她并不需要我,而我存在于一个躯壳中,这个躯壳在生活中扮演一种角色,在她的事件中,我代表着安全,感谢人人依赖的安全,使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也感谢她带来的幽情,感谢世界无私赋予她的青春与美,她带回了我的青春,我久已干涸了的心泉,又从我化石的胸中飞迸了。
这个周末她要值班,我们本来约好了想见个面的,含糊不清的交代,词不达意的言语使我们都明白了,于是我开始等待。
这个周末过了四分之一,她没有消息来。我想了很多,仔细想来,我们再次的见面已没有了意义,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件而言,该解决的早已解决,未曾解决的还未曾发生,这为我们再次的会面涂上了隐晦的色彩,也使我在联系她时疑虑重重。
周末了,不是上班时间,她会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吗?那么即使手机没关,我也是自找没趣,更会给她添麻烦,而她不联系我,必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她在电话中某一时刻,想见我的口气是何等热切呵,仿佛不是简单的求证,我相信这个事件的后果。
想通了这一点,我安下心来,却又不能工作,随手翻看着古龙的小说。
我看了大约两个小时,几乎看完了所有的故事,故事中充满了醉生梦死以及无可言喻的复杂,在故事中有结果,而我身上背负的故事还未曾发生。
这篇小说造成了我思想的制约、歪曲,甚至纠正了我的想象,同时我用这样的想象在内心深处找到了未来的惭愧与可怕,她没有消息来的这个上午,这个宁静的、独一无二的上午,我放下了古龙的小说,信步走到窗前。
窗外是阳光下的世界,她在这个世界中安然履行着职责,而我在她的职责外等待着,等待着威胁她的职责。我忽然感受到,我实在不需要与她再见面了。
无数的烦忧纠缠过来,在我不无遗憾的心里,这遗憾迟来的二十年,所以更尖锐了,而这遗憾又是绚丽华美的,象没有剪掉羽毛的飞鸟,只要有华美的长羽,总会飞走。
在我生活中的飞鸟,羽毛已经脱落了,所以会忠贞不渝的陪伴我,等待我,我却在等待那只远在我生活之外的飞鸟,这等待是充满绝望,充满了难以启齿的奢求,我在经历过等待后更加的自卑。
这个上午没有白过,古龙的小说没有白读。
下午,我关了手机,走出办公室,坐上车,司机问我去哪,我大声说:“周末嘛,不忙公务了,我回家。”
[b][#000066]◆帅的惊动国务院!◆[/#][/b]